涼瓜牛肉壽司_

博晴證婚人/沒產糧就是三次太忙

【博晴】夜蟬(四)

這一張就是回憶殺的最終篇了,之後就是博雅夢醒後回歸現實的部分了。其實回憶部分有很多地方因為篇幅問題都刪減了,比如晴明小時候在寮裡的悲慘生活、晴明和道滿的初見、晴明和白比丘尼的相知,但是現在確實沒什麼時間寫文,全寫完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,所以以後有機會的話放在番外裡吧。

這一章寫了博雅和晴明第一次搭檔抓鬼【?】的故事,劇情比較簡單,主要是突出了一些博雅的高光,以讓晴明產生“一定要把這個博雅留在身邊”的念頭,所以晴明的部分可能沒這麼出彩。其實這之後應該寫一段晴明的高光時刻,讓博雅也對晴明產生改觀的,但是確實因為篇幅問題沒辦法寫得很詳細,只能用很概括的語句一筆帶過了,還是那句話,有機會一定寫番外。

最後就是博晴確認關係的劇情進行一個最後的收尾。一直在想博晴到底是怎麼告白的,是經歷了什麼事讓博雅產生了不得不告白的念頭還是怎麼樣,但是想到最後發現,果然耿直的博雅還是適合直球的表白啊……多的就不說了,看文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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晴明和博雅并排坐在牛车上,朝源雅信的宅邸去。

据雅信所说,他最近这几晚睡着后,常感觉有人进自己的房间,然后放下一张和纸,纸上通常用毛笔画着雅信的画像,每日都不同,但看上去都是雅信独处时的样子。

最开始雅信以为,这是附近爱慕自己的女子悄悄躲在自家宅邸门外偷偷画自己,然后再托自家童子趁自己睡着悄悄放进来的,但问了一圈后,并没有人认下这些画像,家中的童子也否认了有人托自己送东西进来这样的事情。

而且若是女人爱慕自己,和纸一定会精心折成好看的形状,再熏上自己的香味,绝不会这样随便地丟在心上人的床头。这纸上也没有香味,只有淡淡的香火的气息。

更重要的是,学习绘画的女子通常是贵族家的女儿,又怎会做这种蹲守在男人家门外偷窥的失礼行为?

画像出现的三天后,雅信便开始每天做同一个梦。梦里他在自己的书房中,身侧坐着一个面若银盘,两眼细长,嘴唇似飞鸟般上翘的女子。那女子正在用笔描绘着雅信的模样。而女子所作的画,和雅信每日在枕头旁边发现的一模一样。

看样子,这事跟鬼怪一类的东西脱不了干系。

这是一件不难解决的事情。

至少在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以后的博雅看来,是很好解决的事情。可不知为什么,阴阳寮的几个阴阳师都没有看出问题来,甚至有阴阳师揶揄雅信说肯定是他得了艳遇。

虽然他暂时身体上没有受到伤害,但枕边总是莫名其妙出现画像,不管怎么样也令人不安,因此万般无奈下只能来求助于晴明了。

二人坐在牛车里,一人坐一个角落,中间还留了一段距离。

牛车内很逼仄,因此距离不算宽,但在现在的博雅看来,总归是宽得让自己不习惯。因为现在的博雅和晴明一起坐牛车时,总把两个手臂贴得紧紧的。

过去的二人沉默着来到了雅信的宅邸中,在会客室处面对着雅信,并排坐着。

“请将这些天的画拿出来给我看看吧。”晴明对着雅信这样说道。

雅信依言将这些天的画从一个小木盒中取出来,一一排列在晴明面前。

的确如传闻所说,画像中的雅信都是独自在自己的房中看书写字时的样子。

“唔……”晴明扫视了一圈这些画,问道,“雅信大人平时看书写字都是在哪里呢?”

“噢,在我的书桌旁,就是那里。”雅信领着二人来到自己的书桌旁。

征得雅信同意以后,晴明在书桌周围到处看了起来。

“看样子,画像今晚大概还会出现吧。”晴明推断道。

“那么,到底该怎么办呢?”过去的博雅问。

“也许我需要请博雅大人帮一个忙。”晴明这样说道。

“什么?”

晴明没有理会博雅的疑问,而是转头对雅信说:

“雅信大人,请您像平时一样在这里坐着吧,然后请让下人在外廊准备两个蒲团。”

“可以是可以,但是准备这个做什么?”雅信问。

“博雅大人,请您在外廊吹笛吧。”

“为什么?我吹笛也能帮上忙吗?”博雅又问。

“也许吧,这毕竟也是第一次尝试。”晴明并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。

“你不会是想捉弄我吧?”博雅皱着眉,不太相信的样子。

“博雅大人为什么会这么想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但是我觉得你会捉弄我。”

晴明听了这话,忍不住笑起来。

过去的博雅只觉得自己被这第一次见面的阴阳师嘲笑了,感到羞愤不堪,但在现在的博雅看来,晴明这是发自内心的快乐的笑容。但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开心,也许就只有晴明自己知道了。

“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捉弄人,请博雅大人放心。”在气鼓鼓的博雅面前,晴明笑着道。

“既然这样……”博雅在得到保证后才小心翼翼道,“我该吹怎么样的曲子呢?”

“什么都可以,但如果想要效果更好的话……”晴明想了想,“不如吹与爱情有关的曲子吧。”

“这样一来,雅信大人坐在里面写字,我在外面吹笛,你呢?不会是坐我旁边听我吹笛吧?难不成你是故意为了听我吹笛才想出了这个方法?”博雅又问。

“因为我不能坐进去,所以才必须在你旁边。”晴明摇了摇头,不搭话了。

与现在全心相信晴明的博雅不同,过去的博雅对晴明总是半信半疑,因为在过去的博雅眼里,晴明是个捉摸不透的人。

虽然对这样的安排颇有怨言,但过去的博雅除了照做也没有别的办法,因此只能坐到了外面的蒲团上,与晴明面对面。

与此同时雅信也照着晴明所说,坐在了平时所坐的地方,若无其事地看起书来。

很快,从外廊方向便传来了悠悠笛声。

那曲调平缓,像浓稠的蜂蜜一般缓缓从笛中滴落,使空气中都像是染上了微甜黏腻的气息。这样的笛音,倒真像是如胶似漆的一对恋人一般。

“真是优美的笛声啊……”雅信边低头看书边感叹。

“果然是这优美的笛声啊……”与此同时,坐在外廊的晴明也发出了感慨。他边侧耳倾听边望着庭院,看上去有些失神,又像在回忆着什么。

“听着这笛声,就会想起自己的爱人啊……”屋内的雅信又下意识说道。

刚说完这句话,他便发现有东西从背后环住了他。在他的膝边,落下了一张他自己的画像,画的正是他方才边低头看书边陶醉于笛声的样子。

他感觉背后贴近自己的东西一片冰凉。

“来了。”坐在外廊的晴明小声道。但由于此刻的博雅正醉心于演奏,所以晴明并没有打断他,而是自己走进了房间。

进得房中,只见雅信姿势僵硬地坐着,表情也一脸惊慌,完全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,他的身后似乎有人在抱着他。

“看来,就是她了吧。”晴明看着这一幕说道。

“晴明大人,这是怎么回事?”雅信不知身后是什么,只能悄声问晴明。

“大人回头看看便知。”晴明笑着说。

“可以看吗?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

听了这话,雅信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扭头看去。

身后环着他的是一个女子,与梦中见到的那人一模一样。

“呀——”雅信被这一幕吓得不轻,立刻弹出了八丈远。

他身后的女子看见雅信的反应,也吓了一跳。

“晴明大人,这是怎么回事?”博雅听见屋内的动静,从笛音中回过神来。看见晴明已经不在自己身边,还以为晴明是要偷偷进来算计雅信,因此马上冲进来问道。

“这女子就是每日给你画像之人了。”晴明不紧不慢地对雅信说道。

“可她到底是什么东西?为什么每天为我画像?”

“请大人看看您桌案旁所摆放的东西。”

博雅和雅信听言都往晴明所说的方向看去。

原来雅信的桌边,放着一个小小的神龛,中间供着一尊做工粗糙的泥菩萨。菩萨面若银盘,眉眼细长。脸部虽然不甚精致,但也能看出来,这菩萨像神情悲悯,口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说。她正对着雅信的桌子,每日都用这样的表情静静望着雅信。

“原来这女子,竟是那泥像幻化而来?”雅信恍然大悟,“那是一尊被随意丢在路边的菩萨像。我见它虽不精致,但也有趣,况且这些神像之类丢在路边总归不吉,于是便带了回来供着,不想却遭遇了这种事情。”

“既然是菩萨,想必不会害了大人才是。”博雅说。

“的确如此。这位泥像从前常被人参拜,因此有了些灵性,雅信大人将她从地上捡起,算是对她有恩,加之她每日伴在您身侧,长此以往便有了感情,所以才会为您画像。”晴明也解释道。

“话……话虽如此……”雅信听了二人的话,表情仍然没有放松下来,反而更不愿靠近泥像了。

由泥像化成的女子显然也变得更加失魂落魄。

“这女子,怎么说也是……非人的存在,我怎能与她交往?她也无法为我生育子嗣……”雅信继续道。

听了雅信的话,晴明脸上瞬间闪过了极其厌恶的表情。但他藏得很好,过去的博雅和雅信都未曾注意,只有一直盯着晴明的现在的博雅看见了。

与此同时,那女子也悲痛欲绝,大滴的眼泪涌了出来。她的脸像泥土一样,被泪水冲刷出一道道痕迹,五官变得模糊狰狞。另一边,神龛中泥像的脸也和女子一样,泥土做的眼眶中渗出水来,水流冲刷着泥像的脸和身体。

这一场景更是把雅信吓得昏厥了过去。

“不、不过是情感创伤,又何至于如此……”博雅下意识地上前安慰道,企图止住女子的哭泣,可女子并不理他。

博雅眼看女子的脸和身体被自己的眼泪冲刷得越来越看不清人形,急得走来走去。

最后,他实在不忍旁观,干脆直接冲到神龛前,捞起那些被冲刷下来的泥土一点一点地往泥像上填补。

但即使博雅在尽力地复原泥像,怎奈他实在手艺不佳,倒是把泥像补得越来越奇形怪状。

晴明见到这一幕,不禁笑出了声。

“晴明大人,你不过来帮帮她吗?”博雅不知道晴明为什么笑,不解道。

晴明的笑声和博雅的话语总算引起了女子的注意,她看向了在自己的实体上动手动脚的博雅,一时间竟也被逗笑了。

因为此时的博雅笨手笨脚的,指头上都是湿漉漉的泥土,好像手指也是泥土捏成的一样。因为怕泥像完全化掉,他还用一只手护着泥像摆出随时要冲上去扶住泥像的架势,急得满头大汗,很是滑稽可爱。

“你们……”博雅见两人都盯着他笑,一时间羞愤难当。

“博雅,别生气,你看,她已经不哭了。”晴明上前安慰他。

“唔……的确呢……”博雅松了口气。

可此时的泥像已经与原先完全不一样了,五官变得很模糊,尤其是眼睛,只剩下了两个黑洞,原本光滑圆润的脸也变得坑坑洼洼,原先饱满的身体和四肢也同样变得崎岖不平,满是博雅的指印。幻化成的女子的样貌也和这泥像一样,变得扭曲怪诞。

地板上刚醒过来的雅信看见女子这副样子,又吓晕了过去。

“博雅大人这下也算对您有重塑之恩。既然雅信大人不接受您,您不如跟这位博雅大人走吧。请不要担心,这位博雅大人……是个好人呢。”晴明自顾自地跟女子说。

“晴明大人怎么擅作主张?”博雅在一旁抗议道。

“您不愿意收留她吗?”

“……我也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我并不知道要怎么照顾她。”

“只要回去放在神龛里供着便可。”

“这……倒也不麻烦,我会好好对她的。”

“既然如此,博雅大人不如为她取个名字吧。”

“我哪会给人取名字呢……就算取,也是一些俗名。”

“什么都行。”

“那就叫……夜蝉吧。”

“夏夜里鸣叫的蝉么?”

“好了,这样事情就算解决了吗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呢。”

“等我将剩下的事情处理完成,回到我家之后,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
“还……还要回去?”

“你若是不愿回我家也无妨,只不过这一切只能等下次再说了。”

“唔,我去就是了。”

事情就这么敲定了。

于是晴明摇醒了雅信,把方才发生的一切对雅信讲解了一通,雅信千恩万谢地送走了二人。

画面在现在的博雅眼前缓缓远去了。

博雅记得之后的事情。

回到晴明的宅邸后,他等不及似的一下子问了好多问题。

“晴明大人,原来世上真有神灵鬼怪。”他记得,他先是喝了口酒,然后便对晴明这样说。为他斟酒的是夜蟬,那刚刚才开始跟随他的式神。

“博雅大人很惹这些东西的喜爱,常有精怪在您吹笛时跟随您的左右,只是您没有发现罢了。”晴明笑道。

“而且,这泥像怎么也会爱慕上人类呢?真稀奇。”

“人类不是也会爱慕人类么?这却又不稀奇了。”

“唔……这怎么一样呢?”

“人和物,到底又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呢?”

“你这问题问得倒奇怪……弄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……”博雅挠挠头。

“实际上,这跟她存在的形态也有关系。如果她只是一捧泥沙,自然很难对人产生感情。但一旦被塑造成了人形,又日日被参拜,她便会越来越像人……”晴明看了博雅一眼,笑着解释道。

“这种事情,我是无法彻底理解了。不过,你方才使的到底是什么法子,怎么一下子就将夜蝉引出来了?”博雅皱着眉理解了一会儿后便放弃了,转而问起其他问题来。

“不是我使了什么法子,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啊。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可就难办了,她要是不想现身,我就算有再厉害的法术也无计可施。”

“可是,我只是在吹笛而已……”

“你的笛声就是引她现身的,最厉害的法术。原本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现身的,是因你的笛声太过于动人,才让她失了神,什么也不顾地现了身。”

“你在说什么呀……”

“所以如果以后有人拜托你来找我帮忙,也像今天这样和我一起去吧。”

“为什么一定要我和你一起去呢?其他人也可以吧。”

“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晴明又说了一次他们出发前说的那句话。末了,他又补了一句:“博雅大人,如果不是您的话,夜蝉小姐现在就不在这里了,是你救了她。您能拯救的人,比我要多得多。”

“我也没做什么……”

“您若是真心地想帮助谁,就没有成不了的事,所以如果您不愿跟着我一起的话,我是不会帮忙的。”晴明的眼睛看向了庭院。

晴明的这段话,让他有一种无法拒绝的能量,以至于他果真一直跟着晴明东奔西走,这样过了十几年。

回想起来,第一次和晴明一起去帮忙处理鬼怪之事的时候,他还觉得晴明这个人真有些奇怪,明明脸上带着笑意,但心里却好像一直冷冰冰的,眼见夜蝉缓缓被自己的眼泪冲刷瓦解,他却毫无悲伤可惜的神态,甚至在自己努力去修补泥像的时候笑出来。

可如今,亲眼目睹了晴明童年时经历的一切以后,晴明这样的态度也有了原因。

后来,随着二人慢慢熟络起来以后,博雅发现晴明也会流露出温热的一面。在看见自己也无能为力帮助的,可怜的鬼怪的时候,晴明也会在自己面前悲痛不已,看见无辜的人死去的时候,晴明也会感到不忍……不知是因为自己连接了晴明与这个世界,让他渐渐感受到了更多的情绪,还是他本性如此,只是童年经历了太多不愉快的事情,而不得不将情绪都藏在内心的最深处。

在博雅回忆到这里时,眼前的急速流动的画面突然慢了下来。

还是一样的外廊,还是对饮的二人。不一样的是,此时的二人已经相识多年,他们互相了解,彼此信任,就好似他们是一体的一样。

这对饮的二人中,晴明正微笑着看着庭院,而博雅则低着头,唉声叹气的。

“从方才起你就似乎很低落,这是怎么了?”沉默了许久后,晴明终于开口问道。

“今日我来,不是为别的,是我自己有一件烦心的事……”博雅闷闷不乐道。

“哦?”

“可是我说出来,你可不要笑我……”

“不会的。”

“就是……唉,还是算了,你一定会取笑我的。”

“你不先说,怎么会知道我会不会取笑你呢?”

“唔……”博雅支支吾吾,憋了好半天,才找到一个可以开口的契机,“我觉得,我现在是被鬼怪附身了!”

“怎么突然这么说?”

就连现在的博雅也感到了疑惑,他也不记得过去的他到底因为什么而如此为难,所以竖起了耳朵。

“就是……男人和女人相爱,是顺理成章,水到渠成的吧?”

“嗯……或许吧。”

“而男人和男人,就显得奇怪吧?”

“为什么会奇怪呢?”

“唔……”博雅又被问得哑口无言,脸憋得通红。

“哎,总之!”博雅又大喊道,“我说出来,你可不准生气!”

“方才还说我会发笑,现在又变成生气了……”

“就是,如果我说我好像对你产生了奇怪的感情……就是像男人对女人那样的感情,你觉得我是怎么了?”

“你说真的?”晴明笑了。

“你瞧,我就说你会笑!”博雅羞得用袖子挡了脸。

“你怎么不问问,我笑的是什么?”

“那么你在笑什么呢?”

“人与人的感情,怎可随随便便下定论?”

“你的意思是,我不一定是对你产生了男女之情?”博雅从袖子后头探出头来。

“不如,我们来验证一番。”

“要怎么做?”

晴明笑着靠到博雅身边。博雅记得当时的感觉,晴明身上的温度透过好几层衣物传到博雅身上,一股不同于女子的熏香味道,也不同于男子的体臭的奇香朝博雅脸上扑去。

“你拉拉我的手。”晴明柔声道。

“可……可以吗?”

“来吧。”

晴明把手放在博雅膝上。博雅也只好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晴明手背上。他满心紧张,连手都在抖,其他的心情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。

也许是看他太紧张,晴明放在博雅膝上的手翻了个面,主动握住了博雅原本虚虚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。

晴明虽然从前干过不少粗活,可手上并不结茧子,白嫩纤细,弹软的年糕似的包裹着武士出身的博雅粗糙的大手。牵着这手,博雅的魂都丢了一半。

“如何?你感觉到了什么?”晴明试探道。

“唔……”博雅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,好半天才很不好意思地说,“说出来可真是害羞……感觉手上痒痒的,心里也痒痒的……”

“那就试试抱抱我。”晴明看上去很有耐心地说道。说这话时甚至朝他微微张开了双臂。

“真的可以这么做吗?”

“因为是为了试验,所以没关系。”

“唔……”

征得了同意以后的博雅也没有扭扭捏捏,转身将身旁的晴明抱了个满怀。

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传遍了博雅的全身。从前没注意到的、晴明身上细微的特征,都在二人相贴的地方被无限地放大,每一根骨头的转折、每一块肌肉形状都在他的手下翻涌着,晴明的心脏贴着博雅的胸膛剧烈地跳动,散下来的几根发丝随着博雅呼吸在空中微微飘动。

二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距离,但不知为何,博雅心中的某种渴望更甚,他情不自禁地在晴明耳边低声道:“晴明,我想亲一下你。”

“嗯?”晴明略微地推开了博雅,让博雅心里一阵失落。

但很快,晴明便把自己的脸凑近了博雅,白皙的食指指着艳红的嘴唇:“亲这里。”

有了晴明这句话,博雅再无顾忌,他将自己连日来的纠结与不安通通汇聚在唇上,借由接吻将它们告诉晴明,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来。

直到二人终于分开,博雅才大梦初醒:“我方才居然……对你做了那样失礼的事情!”

“因为是试验,所以没有关系。”晴明的红唇变得更加通红起来,亮晶晶的。

“我想,我已经知道答案了。”博雅突然变得很是低落,“我好像真的爱上了你,就像是干渴了好几天的鹿儿突然发现了一眼泉水一样……”

“知道了答案,这不是很好吗?”

“不……”博雅让开了一些,“我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,便再也无法用从前的做法对待你……也许我们无法继续当朋友了。”

“那就当恋人吧。”晴明拉过博雅的手说。

“什么?”博雅没有反应过来,“你又在开我的玩笑吗?”

“我可没有开玩笑。”晴明又凑近了博雅,表情看上去非常认真,“因为我的心意,和你是一样的。”

“晴明……”博雅小心翼翼地将嘴唇凑上去,再次亲了晴明的红唇一口,见他没有躲,便明白他确实是认真的,于是问道,“我们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成为恋人真的可以吗?这样的事情,难道不是一种……奇怪的行为?”

“爱才不是奇怪的行为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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